【沙李】一千零一翼
我想到Lucifer(´｡✪ω✪｡｀)
*沙雕，极为沙雕
*有all李嫌疑，但我不承认（叉腰）
*过节笑笑就好
人类曾经是能够飞翔的，只是由于贪恋地上的那一把熊熊烈火带来的温暖和鲜肥滋味才逐渐退化掉了飞行的能力，连一对白色的翅膀也变得透明而隐形、不可触摸，倒是偶尔还能在主人的意愿下展示出来。
之所以没有完全进化掉是因为这对翅膀还承担着保护的功能，庇佑主人免受一切顿挫和伤害。
好多人说李达康爱惜羽毛，沙瑞金初听时只当是一种比喻。后来无意间念着这句评价，不禁真的好奇起李达康的翅膀来。
人们的翅膀就像毛发一样，初生时绒绒软软的，又细又密，随着逐渐长大就变得越来越硬实，男性又比女性的更加刚强一些。等到身体衰老，羽毛隔三差五脱落，也再不复当年的光泽靓丽。
从个体上说，每个人的翅膀天生就有刚柔长短、纯驳薄厚之分。有些人容貌艳丽，翅膀却枯萎丑陋，有些人身强体壮，翅膀却单弱无力。
沙瑞金觉得李达康的翅膀该是强大而坚硬的。有时候他看到李达康俯下身去，厚实的衬衫和夹克下还能看到清晰的肩胛线条来，清晰峻峭得似能穿透衣物。沙瑞金想那上面一定长着一对强有力的翅膀，才能配得上他一腔孤勇的倔强和坚持。
那两只翅膀必然还很宽大。四处打听加上感同身受的揣度，他能想象李达康走来的这一路是怎样的豺狼环伺、荆棘丛生，若不是这样的翅膀，何以能护得他滴水不漏、万全无虞？
它们当然还是洁白的，即使褪去了年轻时的亮丽光泽，也该是干净平整的，像最吝啬的老太太反复浆洗过的旧衣，带着淡淡的皂香。光是这种苦心密意的维护，都能让人看出倨傲来。
确然不是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羽翼，既然不一定为人所见，那美丽与丑陋也就失去了价值。抵挡外界的伤害并不能让自己毫发无伤，有些乌黑的、龌龊的东西即使挡住了也总会留下痕迹。
不仅为自己遮挡，还能庇护他人。既然是不痛不痒的事情，有时为了一些或大或小的利益，人们也不吝伸出自己的羽翼，只是自己挡不住需要俛求于人的，总不是太光彩的事情罢了。甚至翅膀还可以转赠，只要主人愿意便可将它移栽到别人的身上，念之所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就像人有两个肾必然有两个的道理，剩下一只翅膀的人自然会大受影响。翅膀虽然可以再生，但周期过长，在漫长的十余年中就像免疫系统坏了一半，受到各种伤害的概率要大得多了。
沙瑞金曾经见过生计所迫出卖翅膀的人，虽然就像卖掉了腹腔中的一个器官般无人可见，但伤疤是切切实实在那里的。
能维护自己的翅膀是一种幸运，懂得珍惜羽毛则是一种智慧。夜半辗转的时候沙瑞金又想起李达康来，想看看他翅膀的样子。
要求别人展示翅膀就像谈论身体的隐秘部位一样，需要很亲近的关系和深厚的信任。沙瑞金相信自己提出了李达康也不会拒绝，只是他还懂得分寸，知道正当的界限在什么地方。
这点好奇一捺数月，连同另外一些不能见人的心思都被沙瑞金一起揣在了心底里，直到赵案也要查清了。
以李达康曾经的身份，想要和赵家扯上关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沙瑞金听到了一些来自高层的传闻，他想，还是有李达康的翅膀也挡不住的东西了。
忍不住给人叫来，漫天漫地地找了几个话头。空中的鸟总是最先听到秋声，李达康显然也听说了什么，虽然对他的用意一头雾水，却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应对着。
李达康在争取他的支持，沙瑞金当然明白，可既然自己的支持也是无用，倒不如不要拿出来，显得客套而虚伪。
但李达康一双眼睛在只在他脸上逡巡，既警惕又期待。沙瑞金心思百转千回，还是不忍拂了他，让他失望。
叹了口气，沙瑞金揽过李达康的肩膀。
走吧，该吃饭了。
虽然一碰即逝，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手掌下李达康锋利的肩胛骨。两杯酒落肚，沙瑞金半开玩笑地说，达康，都说你爱惜羽毛，能给我看看么？
李达康犹豫片刻还是亮了出来，沙瑞金却愣住了。
他有五只翅膀。
知道沙瑞金的疑惑，李达康便一一告诉他，哪只是易学习的，哪只是王大路的，哪只是赵东来的。
错愕转成了然，沙瑞金笑他：五只翅膀都护不住，你李达康可真能惹事儿。
李达康知道坊间早有他的传言，说他用各种手段诱骗、胁迫他人赠与自己翅膀，甚至有人说他持有十几只。
沙瑞金必然也是听了这些流言才想要跟他验证。李达康急于解释：沙书记，我不是……
然而沙瑞金伸出手打断了他，又不往下说。沙瑞金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也还是心情微妙。这么多人愿意保护李达康，既说明他的眼光没错，也说明他不够独到，至少是来得不够早。
李达康忐忑之间背上便多了一份重量，沙瑞金的羽翼宽大厚实，带着温热。忐忑变成了错愕，对面的人却只是轻轻颔首：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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